和女儿,你阿赫就是好样的!”
“将军说得极是。”郑云赫大喝一口烈酒,站将起来,“将军,我想唱歌,你陪不陪我?”
霍去病拍膝大笑:“你个破锣嗓子,也好意思亮出来。”
……
清亮亮的明月从淇水的东端缓缓而起,在淇水的芦苇荡、村落人家、小小山林之间,显得又圆又大,今天是八月的中秋日。
阿赫仰着脖子嚎将起来:“北风卷地摧枯草,行人飞驰流星铄;西出阳关踏胡虏,性命弗惜不蹉跎!”
霍去病听着他在唱的是长安平原流行的秦腔,此腔出自民间,又名“乱吼”。
那苦涩深痛的曲调,与秦之一地的战争苦,离乱苦分外相通,许多汉人军士都喜欢唱秦腔。
霍去病跟着他一起扯直了嗓子:“……昨夜郫阳破金鼓,今日朔月满山郭;五月天山多雪花,宵眠冷抱冰鞍卧……”
两个人相视而笑,一起大声吼将起来:“长刀在手去不还!秦腔乱吼兵刀槊!万里黄河胡无人!誓扫匈奴绝大漠!”
两人唱罢歌曲,一阵意兴阑珊袭上心头。
歌声中的那些场景,阿赫是再也不能回去了;歌声中的那些场景,霍去病再也不能与他并肩同行了。
一同从期门营里出来最要好的几个兄弟,如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。
酒也喝毕,歌也唱累,他们躺在又圆又大的月亮下,你不认得我,我也不认得你。
一阵轻轻的马蹄声从淇水边经过,马上人轻挽缰绳回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。
月圆如盘,其银若雪。
那清澈如水的月光,年年皆如此,岁岁复今朝。
月下的女子青裙薄衫,简单的发髻,正是李芸娘。她的裙子只到膝边,头发高高束起,一身劲装背上一把雕弓。
郑云赫悄悄坐起来,向着她远去的地方看了一眼,拍拍霍去病:“将军,我得回家了。”
“做什么?”霍去病醉迷迷地问。
郑云赫笑一下:“我女儿又没人管了,我得回屋里看着去。”
李芸娘又去跟月亮约会了。
小丫头秋兰年纪还小,郑云赫不放心。
“哦……”霍去病胡乱挥挥手,“去吧去吧,我酒醒一醒就回去。”
郑云赫站起身来,朝骑马的李芸娘相反的方向走去,那里郑家老宅屋宇俨然。
他和李芸娘之间,隔着万顷芦苇荡,白色的月光下,那芦苇好似开出了雪瀑一般的银花,在风中起伏翻滚。
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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