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亲身到这里才领略滋味,但他更不后悔来这里。
当年的外祖父,就是过这样日子,就是这样拿下第一名将的称号。袁训身上也有外祖父的骨血,他童年向往,少年神往,见到表兄们一概不服,对着姐丈这名将都还怀疑,如今他自己来了,眉头飞扬要说一句:“痛快!”
真是太痛快了!
血里来肉里去,见面就是一刀,比背后捅刀子的爽得多。
他只顾想着走,冷不防的水珠溅上盔甲,把他吓一跳。看时,却是一个兵小解。袁训骂道:“滚!这是走路的地方。”但不以为意继续走路,半分收拾盔甲的心也没有。
这地方洗盔甲,上哪儿指望干去。
要是宝珠见到这一幕,可以骇然晕倒。
袁训也正在想她,一面纳闷呆子小宝不会不给自己写信,一面纳闷这信送哪儿去了。也能理解,姐丈打仗一向奇兵百出,你以为他在这里,他早跑到那边。你到那边找他,他又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连夜拔营数百里偷袭是常事,战利品呢,当然也就不少。
袁训就不为舅父担心,姐丈这一回不会少分给他。
本来他就有帮辅国公的底气,不过是看不上龙家兄弟的不一心才教训他们。
袁训想到宝珠时,是不会想到宝珠在边城和他做下一模一样的事情,他也想不到他家的小呆子会这么出息才对。
他只想到不用担心舅父明年军粮,但后年呢?他出帐篷往外面来,也是为舅父的事情。这中间有公也为私。
想完舅父的这后面,这就想到宝珠。
袁训怀里揣着一对祖母绿的耳环。是拿下一座大帐,花花绿绿的全是女人东西。陈留郡王叫他过去,由着他挑选一件当私房。袁训先拿了这耳环,让陈留郡王一通取笑,不肯丢手,跟后面又赖到手一把刀,算是满意。
前面是一座普通的帐篷,帐篷外面沈渭和几个当兵的吹牛皮。见到袁训来,沈谓亚似没见到。袁训则没到他面前,拐个弯到帐篷后面。仔细地看,有条缝边,一挤人就能进去。
里面几个人见到他来,目光炯炯一起过来。
这几个人是跟定边郡王的尚栋,跟靖和郡王的葛通,跟东安郡王的连渊。三个人见到袁训,都面有喜色,用力的抱上一抱。再退后一步打量对方,全是无声而笑。
每个人出京的时候都有一套上好盔甲,现在全是灰蒙蒙血暗红,快看不出本来面目。
外面又一队马声过去,有人破口大骂:“凭什么不给我们草料!”
“他说要等王爷手令!”
“揍他去!他跟着梁山王一仗没打,还敢扣我们东西!”
呼呼啦啦这帮子人走了,帐篷外又传来沈谓大声的吹牛声时,袁训才放低嗓音问道:“都有什么动静?”
连渊也是低声:“东安郡王那里无事,他当年和钱国公接触很少。”
葛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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