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有人性在。
可惜的是，顾沐雪没有。
躲在衣柜里，蓝小娅瞧着顾沐雪嘴角发出冷笑，那个模样，仿佛是乔老夫人是害了她一辈子的人一般。
“怎么样？如今躺在这里的滋味如何？”
“你以为有谁能救你吗？”
“你的公司？你的女儿？还是你的孙子？”
顾沐雪伸手，一下一下，拍在乔老夫人的脸上，手与脸颊碰撞的声音：“啪！啪！啪！”一下又一下冲击着蓝小娅的神经，她为乔老夫人觉得屈辱，可是眼下，她什么也做不了！
“上次为什么不死？”
“你要是死了，现在不就死无对证了？”
“你要是死了，就不用多受这些苦了，为什么你偏偏要苟活下来？舍不得自己的万贯家财吗？”
“老太婆，你不知道吧？法兰集团已经快没了，少爷以后就一无所有了，那个时候，少爷就会知道，这个世界只有我是最爱他的，只有我能够陪在他身边，也只有我不会嫌弃他的是否贫穷！”
顾沐雪在乔老夫人的床边坐下，一句一句说着，脸上的表情满是对未来的憧憬，好像她这样做，是全心全意爱着乔若檀的表现一般。
偏执的人，无缘的恨和自大的爱，都叫蓝小娅觉得害怕！
顾沐雪疯了……这是蓝小娅脑子里的唯一想法。
“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，怪不得别人！你要是不让少爷远离我，你要是稍微瞧得起我一些，今天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，这些都是你自找的……都是你自找的……你放心，今天之后，你再也不会有机会说话了，一切都结束了，乔家也会结束……都结束了……”说着，顾沐雪缓缓拿起了床边的枕头，缓缓向着乔老夫人的脸上覆了过去……
蓝小娅猛地瞪大了一双眼睛，顾沐雪想要闷死乔老夫人！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。
老夫人不能说话，全身瘫痪，手更是没有办法动弹，只能由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嘶吼，那种愤怒和无助，蓝小娅能够真切感受到。
就在顾沐雪的枕头刚刚落在乔老夫人的脸上的时候，衣柜的门一把被蓝小娅推开了。
顾沐雪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上忽如其来一股重力，整个人被往后一拽，身子控制不住后仰，“咚”的一声，她后背朝着地板，摔倒了在地上。
“奶奶，你没事吧？深呼吸，来深呼吸！”蓝小娅紧张得抽掉乔老夫人脸上的枕头，手一下一下在乔老夫人的胸口顺着气息。
摔坐在地上的顾沐雪转眼看去，果然是蓝小娅！
“你还是来了！”
蓝小娅的动作微微一顿，“顾沐雪你不是人，你不是人，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！”
“天理不容的事情？呵！蓝小娅你何必一副圣母心肠，你难道不想让这个老太婆早点归西？你难道忘了她对你所做的一切？你难道不想和少爷在一起吗暗？你别假了！蓝小娅你比我，还恨这个老太婆，不是吗？”
“不是！”蓝小娅的回答异常坚决。
她恨的不是那个疼爱、培养、庇护、给了乔若檀一个家的乔老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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