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保遇到故人,到那时岂不要后悔今日扯谎。”
张氏一听在理,遂忿忿斜了程霭一眼作罢。
苏锦鸿何等样人,自然不会追问,只向连韬等指认各府龙舟。
说话间,见楼外堤桥上顶马分道,仪仗森然,显然有贵人街行。
凌云因指着问:“苏哥哥,是不是王府贵人的车驾来了?”
苏锦鸿张望一眼,即点头称是。
正巧建平也入内禀道:“太妃娘娘就快到了,府吏皆到楼前迎接,公子快去。”
不消说,平头百姓蹭了王府的看楼,自然也要下去跪迎。
于是一大拨人伏在小楼院墙外在道旁跪好。
凌妆跪在母亲身边,心里有些不以为然,她素不爱凑热闹,早知如此麻烦,还不如不来看这龙舟赛呢。
跪了片刻,仪仗方至,却见前头是一乘八抬红盖红帷的鹦鹉呢大轿,凌妆知是郡王到了,禁不住抬眼偷觑。
却见后头两乘大轿停下来,有一圆咕隆咚的贵妇快走几步,与前头下轿的郡王一起搀扶中间的老妇。
苏锦鸿忙着上前行礼,口称:“外祖母、舅舅、舅母。”
显然就是沘阳王等人了。
那沘阳王是个名满天下的贤王,如今挂着尚书左丞相的实职,隐隐有统领六部之势,是个着着实实的实权派人物,应有四十开外的年纪,却体态轻健,肤白貌美,望之不过三十许人。
相貌平庸且又胖乎乎的沘阳王妃与之并肩,很不般配。
沘阳王太妃慈眉善目,身着石青色刺绣团花对襟大褂,四合如意的云肩,花白头发上一整套的翡翠雕花头面,意态雍容,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必是个美人,苏锦鸿随了母家的长相,与王太妃有五六分相似。
且那太妃显见是极疼外孙的,看见苏锦鸿,倒把儿子的手推开,接过外孙道:“多早晚来的?外头热,可别熏坏了。”
后头一个女孩儿疾走几步上来,却夺过了王太妃的手,撒娇道:“祖母每次见了表哥就忘了我,我不依!”
太妃宠溺地看着孙女,居然连声辩解。
苏锦鸿即退后两步跟在沘阳王身侧,略向他一指凌家之人,解释一句。
沘阳王倒也谦和,说了句:“都免礼吧。”
凌妆站起身时,他将至面前,忽觉眼前一亮,一个明媚更胜春光的女子映入眼帘,也说不出是何等的态度,但觉她风华绝代,竟至周遭深深浅浅的绿都褪尽了颜色,只余那一抹碧玉的精魂。
沘阳王明显一怔,苏锦鸿清清楚楚看在眼里。
两人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,沘阳王低声问道:“她是何人?”
不用解释,苏锦鸿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,含笑道:“就是外甥的邻居凌家的小姐,闺名一个妆字。”
“新妆宜面下朱楼的妆?”
“正是。”
沘阳王疑惑地看他一眼:“你如何得知人家姑娘的闺名?”
苏锦鸿心中一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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