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蘅未曾想过她说这样的话,“青鸢,我知道你恨我,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,只当我求你了。”
绛墨抬起眸子来,眼底却浑然无波,“我这一生无爱亦无恨,我只要帮我父亲完成他的遗愿而已。”
桓蘅知道,青鸢彻彻底底的死了,而绛墨也彻彻底底的死在了这里。
嘉帝元年,年仅六岁的太子与太后赐摄政王九锡之礼,在太庙之上,虽有群臣竭力的反对,但桓蘅如今全是滔天,众人竟再无力阻止。
桓蘅站在庙宇之间,而绛墨亦在他的身边,陪他俯瞰着群臣,原来权力之巅竟是这般的情形。
那文音儿脸色惨白的可怕,知晓如今她与皇帝大势已去,只成了砧板上的肉,任由人杀戮。
桓蘅的眼底带着试探的讨好,“青鸢妹妹,你可高兴?”
绛墨眼底无波,“我说过这一生,我无悲无恨。”
太庙的台阶很高,绛墨一步步的陪着他走了下来,却见那松柏摇曳,阵阵冷风吹过,竟是到了秋日。
那内侍们用纤细的嗓子念着册封的卷册,人群中亦是有人在低声的哭泣着,如今四百年的江山社稷,竟要落到桓蘅这样杀人如麻的人手里。
等一些规矩有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的时候,绛墨隐隐的瞧着一个人站在远处,那身形竟是那样的熟悉,他就站在那侍卫的中间,身上的盔甲泛着银光。
绛墨心底一紧,顾不得那些规矩,转身便顺着那台阶跑了下去,她正站在桓蘅的身后,桓蘅见她如此,却不能上前阻止,只任由着她不顾规矩的飞奔而去。
而那侍卫却穿过那层层的松柏,只隐隐的瞧见他的身影。
绛墨身上穿着朝服,原本就沉重至极,哪里追得上,就在那松树的底下,竟不见了那人的身影,好似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。
绛墨眼中含着无数的泪,她终于凄厉的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,“桓怏,你还活着是不是?”
她一遍一遍的唤着,而回应她的除了那嘶鸣着的鸟儿,在没有旁的了。
很快那不才就追了上来,见绛墨神色怪异的站在松柏之中,顿时变了脸色,“大人,您在这里做什么,摄政王还等着您回去呢。”
绛墨的声音颤抖着,“不才,桓怏还活着对不对,我适才瞧见他了,他没有死,他回来看我了。”
不才咽了口吐沫,眼底带着几分不屑,“大人这时哪里的话,护送的侍卫亲眼看见他埋在了淤泥中,除非他是耗子,能打洞钻出来。”
绛墨原本滚热的心渐渐的冷了下来,好似适才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境,她去过那里,一座山都塌了,根本不能有人活下来。
绛墨转身往回走的时候,却见那太庙之上竟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些杀手来,与那侍卫对峙着,而那些人工夫很高,几乎要逼近桓蘅和皇帝了。
她遥遥的看着,却见那杀戮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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